天才网球少年九年40摄氏度高温下的大满贯赛事

最佳成绩、伤病、手术、积分、奖金、简历……

一个曾经被称为天才的网球少年，走过了人生最重要的九年

近40摄氏度的高温灼烧着墨尔本公园球场的每一个角落。 白彦与阿根廷选手特伦格里蒂的比赛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这是2016年澳网男单资格赛。 第三轮获胜者将进入澳网男单正赛； 这也是白岩24小时内的第二场比赛，上一场比赛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场边记分牌上的数字记录了这场比赛的难度——4:6/7:6/0:3。 白岩是第二盘抢七中获胜的选手，也是第三盘明显落后的选手。 更糟糕的是，手术后的肘部已经无法承受对手的每一次打击。 白岩必须快速做出决定，是放弃还是继续。

这是白岩成年后参加的第一场大满贯赛事，是的，是成年后。 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墨尔本公园。 几乎在九年前的同一时间，17岁的他闯入了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青少年赛的四分之一决赛。 那是迄今为止该级别最成功的中国男选手。 比赛中最好的成绩。 当时人们称他为“天才”、“先驱”、“新希望”。

九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 墨尔本公园球场的颜色变了，底线上的“”字样也变了，就连球场的位置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2007年的白彦想不到他还会再打球。 我到达这里已经九年了。

“大人”的世界

为了提高他的身体素质，母亲最初让白岩学习舞蹈、练习国标和斗牛。 但他却被隔壁的网球场所吸引。

6岁时，白岩开始在南京中山东路体校学习打网球，直到四年后被王悦发现。 王粤曾担任中国国家网球队教练，也曾前往美国深造和执教。 从看到白彦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将这个又高又瘦的男孩招收到他的中国网球学校。

他开始和王悦一起训练、比赛。 与其他走国家体制下传统“体校-省队-国家队”路线的中国运动员相比，白燕成为一个特例，以独立的个人姿态走向世界。 网球世界。 那一年，白岩10岁。

在同龄人中，他确实是最出色的一个——10岁时就获得了12岁组的全国冠军。 2005年开始参加世界青少年比赛，一年后获得中国公开赛青少年组亚军和亚洲青少年锦标赛亚军。 冠军，并于2007年进入澳大利亚公开赛青年锦标赛男单八强。

顶着天才的标签，雄心勃勃的白岩想要尽快离开青少年赛，进入成人赛。 “个体户”的身份让他可以自由地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想看看“成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然而，“成人”的世界有“成人”的玩法，专业而严格。

这是一个等级金字塔。 根据ATP（男子职业网球协会）和ITF（国际网球联合会）的规定，ATP巡回赛分为250级赛事、500级赛事和1000级大师赛。 每个级别的比赛都有严格的积分要求和奖金制度。 像白岩这样的年轻球员，进入职业网坛是没有任何积分的。 他们只能从ITF希望赛的最低级别、最少积分开始，像爬山一样，一点一点积累积分。 当积分积累到一定数量后，你才有机会参加更高级别的比赛。 积分越高、排名越高，代表参加比赛的级别越高。 等级越高，可以获得的奖金和商机就越多。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 任何想要进入其中的年轻人都需要完成从青少年竞技到职业网球的转变，并做好面对“职业”严格的等级制度和商业规则的身心准备。

对于欧美球员来说，这种转变并不困难，因为他们的国家不仅拥有数十年或近百年的深厚网球底蕴，而且还有网协的支持和前辈的建议。 欧洲和美国有一系列的青少年比赛网球男单规则，经纪公司和赞助商的球探会挑选出优秀的候选人，并从他们青少年时期开始为他们提供赞助。 除了资金支持外，这种赞助还包括心理、医疗、公共关系和媒体等方面的支持。 在澳大利亚，资深球员休伊特将主动帮助托米奇和克耶高斯等年轻球员。 尽管他们因直言不讳、超速行驶、夜生活而被媒体批评，但休伊特仍然愿意与他们竞争并成为他们的导师。

在中国，网球运动直到2004年才开始受到关注。 那一年，李婷和孙甜甜在雅典奥运会上获得了女子网球双打的金牌。 与单打独斗的国外职业球员相比，他们在国家体系下长期结对训练的默契显示了威力。 当年起，中国网球协会制定了“双打领先单打、女子领先男子”的发展战略。

即便如此，与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职业网球相比，中国网球仍然是一个对“职业”不太了解的门外汉。 几乎没有市场支持体系和经验为想要进入职业网球世界的年轻人提供。 摸着石头过河，成了白岩和王悦教练唯一能做的事。

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排名，白岩一头扎进成年人的世界，却发现最低级别的ITF希望大赛并不只是青少年的比赛。 有很多人已经二十多岁了，七十多岁了，甚至三十多岁了，但是还有积分。 那些还不足以参加高水平赛事的选手——他们有身高和体重，有不错的击球力量和奔跑速度，还有白岩从未见过的比赛经验……他渴望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比赛。闯荡世界、参加大量比赛、拉伸身体素质后，进入“成人”世界不到一年，伤病就出现了。

“失策”

2009年5月26日早上，护士把白彦叫醒，给他一套手术衣，让他去卫生间换。 他按照指示换好衣服、洗脸、洗手，在国家体育总局体育医院接受了人生第一次手术。 手术持续了近3个小时，是预定时间的两倍。 医生从他的右肘上取出了一块小指甲大小的游离骨，并告诉他需要6到8个月的时间才能康复，但他只用了4个月就重返球场。

我急着回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几个月后的全运会。

职业网球的世界是一个商业世界。 商业团队是以玩家为核心构建的。 球员既是“商品”，又是老板。 他们交换成果来支持整个团队，并对自己的盈亏负责。 积分决定比赛水平，比赛水平决定比赛水平。 奖金的多少决定了教练、理疗师、经纪人、翻译、后勤等的水平。

这就是成为一名职业选手的困难之处。 他们往往外表光鲜亮丽，可以体验世界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领取巨额奖金，签下奔驰这样的顶级赞助商。 但这只是少数人的荣耀。 大多数人仍在为生计而奔波——大多数时候他们并不入住酒店，而是选择家庭公寓或其他更便宜的住宿。

曾在温网淘汰费德勒的乌克兰人斯塔霍夫斯基坦言，“如果你的排名进不了世界前20，就很难获得奖金以外的收入，生活会相当艰难。” 即使世界排名已经进入前10的凯文·安德森的妻子也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现实生活中，职业选手大多都是需要省钱的失败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姓费德勒或者纳达尔。”

国体制下的中国球员在这方面原本是有优势的。 国家将承担他们的几乎所有费用。 他们出去参加任何比赛时，所有机票、食宿、外教费用均由国家队提供。 这一度让世界排名第一的毛瑞斯莫不禁心生羡慕。

但体制外的白岩却无法享受这些福利。 如果他想利用体制内的资源，获得资金等方面的支持，代表某个省市参加全运会是他唯一的选择。 对中国体育制度稍有了解的人都会知道全运会意味着什么——省、市、地方政府都将全运会和奥运会视为衡量官员政绩的标准。 为了在比赛中赢得更多的金牌，他们将“挖人”为这个省市而战。

2009年第十一届全运会，刚刚伤愈的白岩以8号种子身份代表上海队出战。 代表他参赛的还有江苏队的3号种子张泽和同队的9号种子。 吴迪，后两人都是跟随中国运动员成长道路的体制内球员。

全运会男子网球单打比赛中，右肘缠着保护带的白岩在决赛中输给了比他小一岁的张泽，无缘半决赛。 金牌获得者是吴迪。 在接下来与宫茂鑫争夺第五名的比赛中，白岩感到小腹疼痛，不得不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一个多月后，他再次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 病历卡上的病因是：先天性精索静脉曲张。 两次手术的切口都很深，部分肌肉被切断。 但当时中国的运动医学还不是很发达网球男单规则，没有专业的运动康复专家可以提供帮助。 白彦和教练都认为手术就像生病一样，只要治好了就没有问题。 “核心肌群受损后网球男单规则，肌群就会变得不平衡，疲劳就会导致腰部受伤。” 白岩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个事实。

一年后的2010年5月，当他重新开始有球训练时，白岩轻松积累的ATP积分已经变成了0，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这是职业网球给匆匆冲进赛场的白岩上的重要一课。 “小时候打游戏的时候，当你的身体达到极限的时候，没有人能阻止你。我想趁自己状态好的时候赢得世界。伤病、身体能力过强、比赛选择不规律、身体和身体状况都不好。”做好随时上场的心理准备……这些都是需要总结的。” 如今，回想起那些日子，白岩说道。

免费“悬浮”

2010年上海大师赛，首轮击败强敌的白岩赛后接受采访（IC图片）

白彦不断受伤、手术、休养的一年多时间里，中国网球从体制到环境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随着女选手越来越优秀，保留更多个人收入、打造球队的想法逐渐成为主流。 最终，2009年初，网协允许李娜、郑洁、彭帅、晏紫“单飞”。 他们必须上缴收入的8%至12%，作为下一代国家队球员的培训基金。 当时，李娜、郑洁被称为“金花”，而白彦、吴迪、张泽等男选手则被称为“小草”。

《金花》的“独唱”模式很难适用于《小草》。 毕竟他们的奖金还不足以支撑这些年轻人腾飞。 不过，制度的松动也让男队无论是国家队还是省队都很难对球员实行比以前更加宽松的管理。 除非有大型比赛，否则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处于相对自由的状态，可以自己决定聘请什么样的教练，参加什么样的比赛。这样一来，国家体系之间的关系就形成了。而男网球运动员则从全部责任转变为部分责任——只有在有比赛、需要取得成绩的情况下。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国际顶级赛事不断进入中国，世界网球职业巡回赛“中国季”逐渐成型。 在国内举办比赛的好处是本土选手可以获得外卡参赛的机会。 对于积分有限的中国男网运动员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证明自己、表达自己的好机会。

2010年10月，伤愈复出的白岩获得了上海大师赛的外卡，首轮面对曾经世界排名第8的捷克名将斯捷潘内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以2-0击败对手，成为第二位在级别赛事中获胜的中国大陆选手。 当他以180度跳跃和挥拳庆祝胜利的那一刻，全场都被点燃了，“天才”似乎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波热潮只持续了一周。 毕竟并不是每场大赛都会给中国选手颁发外卡。 白岩依然在低级别比赛中争夺积分。 由于制度的松动，白岩曾经作为“体制外个体户”面临的问题，已经成为中国男网球运动员面临的共同问题。

由于个人健康原因，又要照顾去美国打篮球的女儿，王悦教练陪伴白岩的时间越来越少。 2013年，白岩代表湖北队参加全运会，次年代表湖北队出战。 该球员是在网协注册的，但在2010年至2014年的四年里，他基本上还处于“自主”状态——根据自身情况为自己制定训练计划，期间积极教导高水平球员。游戏。 团队咨询如何安排饮食、如何进行恢复训练，独自徘徊在“天才”和容易受伤的“玻璃人”之间。

来自体制内的吴迪的处境，并不比白岩好多少。 虽然代表国家队在戴维斯杯上有过多次惊艳表现，并在2013年全运会上夺得了网球男单冠军，但进入2014年之后，由于个人表现的起伏，吴迪的教练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匹配但不匹配。 他的上海俱乐部给他安排了一名与他年龄相仿的“助理”，但并不是教练。 “没有合适的人来指导我该怎么做。如果（你）认为可以做，就做一段时间；这是可能的。” 我就是这么做的，只是做了一段时间，就走了弯路。”

曾经创造中国大陆男选手最高排名（第148位）的张泽，被认为是中国男子网坛条件最好的选手。 他的江苏队为他聘请了外教，但他仍然要承担随外教参加专业巡演的费用。 “每一站的成本都很高，压力都在我自己身上。我也一直在寻找赞助。”

在谈到赞助时，吴迪提到了日本选手锦织圭。

与白岩同龄的锦织圭目前世界排名第七。 他是唯一能够与男子网坛顶尖选手抗衡的亚洲选手。 近两年的四场大满贯赛事中，他状态稳定，屡屡取得惊人成绩。 表现，如在2014年美国公开赛半决赛中击败世界排名第一的德约科维奇。 他的成功源于日本网球协会的“45计划”，该计划旨在培养更多优秀的网球运动员，突破日本名将松冈修三于1986年创造的世界第46名的最佳排名。

该计划由日本网球协会牵头，并得到索尼等大公司的资金支持。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每年都通过选拔选拔12岁以下的优秀青年，送往美国接受培训。 在“45计划”的支持下，锦织圭从16岁起就拥有了自己的团队，其中包括击球教练、体能训练师、心理学家、媒体顾问、营养师、陪练，甚至还有家长联络专家。 。 这笔资金来自索尼前首席执行官森田正明建立的网球基金会，而锦织圭只是该基金会过去20年培养的球员之一。

在中国，李娜等女选手的惊艳表现确实吸引了更多商业公司关注网球，但对于成绩不太突出的男网球选手来说，这也形成了一个怪圈——并不是没有赞助商，只是赞助商会对你的成绩有要求。 这些要求是什么？ 李娜的大满贯冠军摆在那里，那么赞助商的胃口与中国男网的现状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差距。

“那你退休了怎么样？” 2015年4月，当白岩带着自己的世界排名第416位去见几个潜在的赞助商时，他得到了这样的回复：“网球是一份工作，工作。它需要回报，有回报才有意义。如果有没有回报，还不如不做。”

白岩从来没有想过退役。 他说，退休了就早退休。 许多退役球员开设了网球俱乐部并购买了跑车。 “我今年26岁了，这个年纪，我刚刚大学毕业，还是个新鲜人。在网球方面，上面也是一样。”

“我口袋里有87块钱”

“我的两张银行卡一张还剩8.9元，一张还有87.8元。” 寻求赞助未果后，白岩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2015年，他告别湖北队，开始以完全个人身份踢了一个完整的赛季，不隶属于任何省队。

打球代替训练——在向其他职业巡回赛选手学习后，白岩找到了这样的方式来克服经济压力。 “你打的每场比赛都会产生收入，这可以节省寻找教练的费用。” 白岩解释道。

从2015年4月到2015年9月，白岩马不停蹄地参加了18场比赛，一点一点积累积分和奖金。 2015年9月中国赛季开始时，他的世界排名已从4月初的第438位上升到第285位，创造了个人历史上最好的排名——他最终凭借自己的排名获得了一级赛事和深圳公开赛的参赛资格。 游戏席位。

比赛开始前的一天晚上，白岩不知为何在梦中大哭起来。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右眼已经睁不开了。 医生说是过度疲劳导致他右眼起水泡。 只能用一只眼睛开始中国赛季，让他有些着急，但也没有办法。 “也许一只眼睛能对焦更准！射手不都是这个姿势吗？” 他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掩饰了自己的紧张。

2015年9月29日中午，他在3号球场遭遇深圳公开赛首轮对手日本选手二木拓人，直落两盘轻松获胜。 这场比赛的胜利为他赢得了10590美元的奖金，相当于赢得了5个ITF希望锦标赛。 “我有钱去夏威夷了！” 当白言接受电视台采访后跳上电动车时，他终于忍不住和一直为他加油的室友何业聪分享喜悦。

至于夏威夷，白岩除了想在年底给自己放个短暂的假期外，还希望在那里见到自己最尊敬的导师大卫·波特。 “大卫是美国职业网球协会前主席，也是一位大师级教练，我认识他很久了，这次去夏威夷，我会住在他家，和他聊聊我在网球方面的打球技巧。” “晚上。事情。他总是能够回答我关于职业巡回赛的问题。”

在遇到大卫·波特之前，白岩还需要继续争取积分和奖金。

深圳公开赛第二轮，白岩输给了世界排名前50的马纳里诺。 第二盘，他在错失一记好球后丢掉了球拍，但很快就停了下来。 “我的球拍是2011年德鲁伊用的MP，工厂已经不再生产了，我只剩下三把了，所以就算我想再扔，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能扔了。”最多轻一点。”

同样的话，吴迪不止一次说过。 2014年底与球拍赞助商的合同到期后，对方没有续约，所以他不得不用未涂漆的球拍打中国赛季和2016年澳网。 “我以前有12个MP，但我打破了其中的六七个，所以现在我每场比​​赛都带着剩下的MP。”

在国内大大小小的比赛中服役多年的穿线员，对中国男子网球很少有人关注的现状有着深刻的认识。 蔡建东就是其中之一。 “顶级球员一年大概用三十、四十把球拍，他们还可以要求换球拍，我们球员根本没有这种待遇。至于线，因为用了之后性能会慢慢下降。” “穿了，最好提前两个小时穿上。但大多数球员，包括中国球员，都使用已经穿好几个小时甚至前一天的球拍，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节奏。”

只用了三张球拍，白彦终于去了夏威夷。 他遇到了大卫·波特，并在他的指导下调整了自己的节奏和许多技术动作。 他用在深圳收到的奖金支付了大卫的指导费，然后带着他的指导结果来到了墨尔本。

墨尔本的烈日下，白岩还在为是否放弃做着最后的挣扎。

在他与吴迪的资格赛期间，澳网国际信号将直播切换到中央球场，目前世界排名第二的穆雷正在那里训练。 他的体能教练要求他用一只脚跳过放置在地上的横杆，以训练他相对脆弱的脚踝——职业网球运动员的体能训练不能通过跑步20公里等简单的方法来完成，而是需要有针对性。 每个球员的状态都是系统、科学制定的。 目前，白岩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位专业的体能教练。

最终，白岩做出了决定。 他走到场边，示意裁判放弃比赛。 时隔九年后，他再次踏上这个赛场，参加职业生涯首个大满贯赛事。 当他距离正赛仅几步之遥时，他决定放弃——这应该是他九年来最重要的赛事。 的收入。 赛后他表示：“敢于放弃也是勇气的体现。”

至于未来，除了继续独自完成一场又一场比赛之外，白岩需要完成的就是他的个人履历。 从去年10月份开始，他就一直在认真做这件事。 下次他见到他的赞助商时，他可以直接给他看。 在他的简历上，自我介绍一栏依然写着“中国男子网球网的新星”——九年前人们在他被视为天才时给他的称号，只不过在这个称号之上，多了一句：“这不仅仅是一款游戏，更是一种生活方式。”

看天下专题报道第33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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