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泰罗尼亚足球：先于西班牙队的存在，巴萨客场球衣的象征

“先有加泰罗尼亚足球西甲球队派系，后有西班牙队。”这并不是去年投票分裂的加泰罗尼亚人的杜撰，而是确凿的历史事实。早在19世纪最后一年，也就是瑞士人琼·甘伯创立巴塞罗那的第二年，这支完全由加泰罗尼亚球员组成的球队就首次与法国队进行了友谊赛。更何况当时西甲联赛有一半以上的球队尚未诞生，西班牙队首次参加国际比赛也是十年之后。加泰罗尼亚队每年都会组织各种邀请，这已经成为惯例。虽然各国国家队因政治倾向不方便参加，但以阿贾克斯为首的俱乐部一直都有应邀而来——克鲁伊夫担任主教练，普约尔佩戴队长袖标，象征加泰罗尼亚旗帜颜色的红黄条纹衫格外醒目——一眼望去，这不就是巴萨客场球衣吗？

作为西班牙东北部重要城市，经济总量占全国近1/5，长年与海外文化密切接触的加泰罗尼亚始终乐于与首都反其道而行：皇马买下了普斯卡什，巴萨签下了更年轻更强硬的柯奇士，皇马有了阿根廷裔的迪斯蒂法诺，巴萨则从巴西引进了大批外援；70年代，皇马试探性地引进了身为欧洲冠军和世界冠军的布莱特纳，巴萨二话不说把米歇尔斯、克鲁伊夫、内斯肯斯一起挖了出来；80年代，皇马打的是本土牌，巴萨则兼容并蓄，既有足坛之王马拉多纳，又有英国绅士莱因克尔西甲球队派系，还用从英国到巴尔干半岛的主教练。正如世纪之交的法国帮对抗荷兰帮，如今的银河战舰对抗拉玛西亚，在负面思维下自成一派的加泰罗尼亚足球哲学，本质上是以非常规的方式追求另类的完美。

虽然在多数球迷眼中，巴萨体系与西班牙队可以画上等号，但在巴萨的三支“梦之队”中，只有“梦之队三”堪称433的布道者。克鲁伊夫的“梦之队一”采用欧洲球队常用的442阵型，依靠前锋和中场的水平，以巨星的才华解决战斗；里杰卡尔德带队时西甲球队派系，将小罗设在虚拟左边锋，埃托奥和拉尔森设在经常打边路的中锋，德科设在核心中场，干尽脏活，这种设置甚至可以追溯到范加尔时代。相比于卡斯蒂利亚人教科书式的4231，加泰罗尼亚人更加坚信军队无定型，所谓阵型只是为了胜利而服务。只要球队踢出令人赏心悦目的进攻足球，一切都不是问题——加泰罗尼亚人的审美的确很苛刻，但他们从来不缺乏宽容。

但“包容”并不包括民族与生俱来的独立性：学习加泰罗尼亚语而非西班牙语，是每一位身披红蓝球衣的球星在场下的第一门必修课。圆滑的克鲁伊夫不仅基本放弃了母语荷兰语，还以加泰罗尼亚守护神圣的名字给长子乔迪命名，自然让信徒们对他崇拜到疯狂；桀骜不驯的伊布，不肯走融入球队这条阳光之路，最终碰壁被骂。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加泰罗尼亚人孤单一人、没有朋友。同样以独立为使命的巴斯克人可谓一拍即合。在克鲁伊夫席卷西班牙的“梦幻一号”中，贝克、苏比萨雷塔、贝吉里斯坦、萨利纳斯等巴斯克面孔最受“足球圣人”信任。通过不断吸收各种足球哲学流派的精髓来完善自身的能力，也让巴萨成为了西班牙球队战术变革的俱乐部试验场。在几代人的努力下，上世纪 90 年代逐渐兴起的拉玛西亚青训营，已经走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名字，并在 2008 年之后打造了真正的西班牙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