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产业生态圈：苏格兰足球从盛而衰的故事

如今的“英超繁荣”，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英超转播权大合同的出售给各支球队带来的巨额红利。 但如果你读了今天关于英格兰邻居苏格兰足球兴衰的故事，相信你会对“版权”这个词有新的认识。

体育产业生态系统历史专栏《老炮儿》第12期

1992年5月的一天，托特纳姆热刺队老板艾伦·舒格溜出会议室，偷偷拨通了天空集团董事长鲁珀特·默多克的电话。

这或许是Sugar一生中最大的冒险：在英超电视转播权谈判的最后一刻，他偷偷向自己的“盟友”透露了竞争对手ITV的最终报价，让Sky付出了更高的价格赢得了这块土地。胖的。

这种不顾世人非议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天天在这场版权大战中的胜利，后来也成为了无数人无数次书写的名言。 但无论是狂妄的糖糖还是老谋深算的默多克都没有想到，当年版权价格高达3.04亿英镑的英超联赛，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就成为价值超过50亿英镑的庞然大物。

在距离伦敦400英里的格拉斯哥，苏格兰足球的领袖们没有想到，1992年的这一天，将彻底拉大英国南北足球的距离美国职业超级联赛足球，直至成为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当时的苏格兰还享受着20世纪80年代巅峰十年的红利，以及海瑟尔惨案为他们创造的独特机遇。

黄金岁月

1983年5月11日，当时还不是爵士球员的弗格森率领阿伯丁在瑞典哥德堡击败皇家马德里，夺得欧洲优胜者杯。

1982-83赛季欧洲优胜者杯，弗格森率领阿伯丁队连续淘汰托特纳姆热刺队和拜仁慕尼黑队，并在决赛中2-1击败皇家马德里队夺得冠军。

在后人看来，这颇为奇幻的一幕，让弗格森感觉仿佛置身于天上。 他后来回忆，当时他觉得自己人生的巅峰不可能比这更高了。

这句话大概说明了历史进程确实高于个人奋斗。 因为我们后来都知道，弗格森的巅峰时刻远不止这些。 但对于苏格兰足球来说，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梦想时代。

当时的苏格兰是欧洲足坛的一支重要力量。 阿伯丁队不仅夺得优胜者杯和超级杯冠军，邓迪联队还打进了欧冠半决赛和欧洲联盟杯决赛。 他们还留下了一位“英国唯一一支对巴萨保持100%胜率的球队”的英雄传奇。

于是，阿伯丁队和邓迪联队两支被称为“新球队”的球队，以及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两支“老球队”，组成了苏格兰的多极化联赛。 图案。

1986年，在阿伯丁成名的弗格森“南下”执教曼联，但当时“北上”却是英国足坛的另一个主流趋势。 就在弗格森开始拯救曼联的时候，格雷姆·索内斯以主教练和球员的身份回到了苏格兰，带领流浪者队刮起了来自北方的风暴。

格雷姆·索内斯 ( )

经常看Sky的朋友一定对这张脸很熟悉……

他成功的法宝之一就是吸引大批英格兰球员“北上”。

1985年的海瑟尔惨案导致英格兰队被禁止参加欧洲赛事五年，而苏格兰队却毫发无伤。 索内斯利用这个机会，给那些想参加欧战的英格兰国脚带来了希望。

英格兰队队长“布彻”布彻率先加盟，随后是替补国家门将克里斯·伍兹。 享誉英国足坛的雷·威尔金斯、特雷弗·弗朗西斯等球星也齐聚索恩。 在斯里兰卡的旗帜下，流浪者队一度在苏超无人能及。

在索内斯恢复流浪者队在苏超的霸主地位后，他选择回到利物浦，接手了苏格兰同胞、凯尔特人传奇人物达格利什留下的教练工作。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索内斯自己的执教生涯以及利物浦的命运也自此发生了急转直下。 当然，这是另一天的故事。

那时，流浪者队正处于巅峰时期。 米哈伊利琴科、布莱恩·劳德鲁普、保罗·加斯科因等一批又一批巨星在伊布罗克斯球场上演了精彩的表演，现场几乎没有球迷。 人们怀疑球队老板穆雷的财力。

保罗·加斯科因（前）效力于流浪者队时

在那之前，苏格兰人在竞争和经济上仍然昂首挺胸。 苏格兰队不断进入国际赛事，他们的俱乐部也渴望像英超豪门一样从电视转播和广告赞助中获得更多收益。

因此，1997年9月8日，顶级联赛各队达成协议，决定脱离原来的苏格兰足球联赛（SFL），成立苏格兰超级联赛（SPL）。

此时，距离苏格兰人布莱尔就任英国首相刚刚过去四个月。

新成立的苏超很快就投入了天空集团的怀抱。 1998-99赛季是新苏格兰超级联赛的第一年。 联盟与天空体育签订了为期四年的转播合同，合同金额达到4600万英镑。 虽然无法与英超相比，但对于只有10支球队的联赛来说，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1998-99赛季上座率再创新高。 一个几万人的小镇团队，很容易就能达到七千、八千人。 平均水平充满欢乐。

欧洲舞台上的成功似乎证实了这一点。 2002-03赛季，凯尔特人队在亨里克·拉尔森和克里斯·萨顿的带领下闯入联盟杯决赛。 8万名球迷前往西班牙塞维利亚，见证球队与波尔图的比赛。 。 尽管这场比赛最终带来了足球历史上的第一个银球和穆里尼奥的腾飞，但凯尔特人的支持者仍然有理由感到自豪。

2003年欧洲联盟杯决赛，凯尔特人传奇人物尼尔·列侬（右）对阵德科（蓝白球衣左）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场远比输掉决赛更可怕的危机正在改变苏格兰足球的命运。

转型时代

2002年1月，苏超与天空体育的续约谈判进入最后阶段。

时任苏超CEO罗杰·米切尔面前的合同金额为4600万英镑。 让他惊讶的是，这份合同与四年前相比并没有增加一分钱，而同期英超转播权的价格却超过了十亿英镑。

米切尔认为这是一个不合理的提议。 与他持相同观点的还有苏格兰超级联赛的两位版权谈判顾问马克·奥利弗和大卫·科根。 他们也是时任英超联赛首席执行官斯库达莫尔的大脑。 根据两位专家的评估，苏超的版权价格应该在每个赛季60-8000万英镑。

那是一个版权价格坐过山车的时代。 就连ITV购买英超集锦的总支出也达到了1.8亿英镑，ITV 当时与英格兰甲级联赛、乙级联赛和丙级联赛签订了一份超过3亿英镑的大订单。 没有多少人会认为苏超提出的报价不合理。

但天空体育认为这是一个不合理的报价。 他们敏锐地意识到，苏超在电视转播层面的价值约等于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两大顶级球员的价值。

当天空体育刚开始独家转播苏格兰超级联赛时，他们发现这两支球队的存在或缺席都会导致收视率发生重大变化。 后来披露的一个数字充分证实了这一点：在1998-99赛季的第三场直播中，天空体育选择了邓迪和圣约翰斯通之间的“泰银行德比”，这场比赛只吸引了2万名电视观众。

此外，天空体育为英超花费了太多的银弹，手上的资金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充裕，所以他们坚持了原来的4600万英镑的报价。

面对这样的价格，苏超断然选择拒绝，谈判于2002年初戛然而止。

然而，令苏超万万没想到的是，除了天空体育的合同之外，苏超并没有收到任何正式报价。

第一条路被堵住了，第二条路也无法通行，但苏超相信自己还有第三条路。 在他们眼里，这是一条平坦的胜利之路。 那就是——SPL TV，苏格兰超级联赛计划建立的联赛专用电视频道。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这可能是最有想象力但也是最不切实际的计划。 即使在大洋彼岸的美国美国职业超级联赛足球，单一联赛与单一频道绑定仍然是一件新鲜事。 不过，苏超管理层围绕这一计划与各俱乐部进行了长期研究，甚至给出了具体的付款价格和发展目标。

根据他们的计划，该频道的价格为每月 7.99 英镑。 我们希望第一年拥有10万基础用户，三年内拥有30万付费观众。 如果“不出问题”，苏超将能够完成天空体育合同无法达到的目标。

但计划跟不上变化，一切胎死腹中。

据罗杰·米切尔回忆，当他敢于拒绝Sky的报价并决定成立SPL TV时，基础之一就是与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的充分沟通。 格拉斯哥二人组对最初的转播合同并不满意，认为他们收到的份额与他们的贡献不成正比。 他们一直瞄准的是英格兰的顶级球队，自然渴望获得更多的好处，所以对SPL TV相当热心。

罗杰·米切尔

然而，2002年4月7日，两家具乐部突然通知米切尔，不同意建立SPL电视台。 米切尔措手不及，中小俱乐部勃然大怒，一度威胁要集体离开苏超。 但手臂扭不过大腿，谁也无法阻止这一天成为苏格兰足球史上的“黑色一天”。

时至今日，虽然大部分涉案人士都批评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认为他们欺负别人、占别人便宜，但大环境的变化或许才是不可逆转的根本原因。

同样是在2002年4月，英格兰足坛爆发了令人震惊的消息：ITV 破产，他们所谓的英格兰低级别联赛版权的巨额投资全部付诸东流。

这件事严重影响了足球转播市场，导致所有球员的期望值一夜之间跌落谷底，其中就包括原本踌躇满志的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 ITV数字台的倒闭让他们对所谓的SPL电视失去了信心。 没有任何。 遗憾的是，苏超在泡沫升到最大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他们理想的报价，而当泡沫彻底破灭时，更不可能得到市场像样的反应。

故事的结局比《权力的游戏》更加黑暗，甚至没有一丝火焰燃烧的痕迹。 最初的转播合同于2002年5月到期，但新合同直到7月才签订，就在下个赛季开始之前。 最终“接手”苏超转播合同的是BBC，而且价格只有2年。 1600万英镑。

这场版权之争的失败，让苏格兰足球错失了最好的历史机遇。

反射

有人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在现代足球领域，这句话可以改为：体育场是商场的延续。 每一个足球商业泡沫破裂的直接影响就是俱乐部甚至联赛的消亡。

与英格兰的利兹联类似，苏超也有不少球队采取了“借钱赌未来”的策略。 比如我现在持有少数股东的马瑟韦尔足球俱乐部，选择用未来的转播收入来购买球员，并且是第一个宣布破产的。

马瑟韦尔主场 Fair Park

邓迪队有远大的抱负，背后有苏格兰的大城市。 为了未来的伟大事业，他们先后引进了拉瓦内利、卡尼吉亚，当然还有范志毅。 过度透支的结果自然是他们会死得更快。 再加上同样走外援路线的利文斯顿也被清算，野火烧遍了整个苏格兰足坛。

但有趣的是，一直运气不佳的苏超居然在浴火重生中成功反弹。

一般认为，苏超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球迷基础，使其“百足虫而不僵”，但更直接的因素恐怕还是资本的重新注入。

2004年BBC转播合同到期后，苏超和爱尔兰新兴媒体公司相继签订新合同。 在此期间，天空体育还与苏超接洽寻求合作。 尽管他们提供了更长的合同，但苏超再次选择拒绝天空电视台。 在他们看来，更高的出价将使他们能够赢回失去的时间。

台湾标志

出价最高的不仅仅是一家公司。 2004年，立陶宛裔俄罗斯银行家罗曼诺夫成为苏格兰超级联赛球队哈茨队的最大股东。 罗曼诺夫一上任，就声称要让这家爱丁堡老牌俱乐部在十年内夺得欧冠冠军，这也为他赢得了“苏超阿布”的称号。

但事实上，罗曼诺夫是一个眼睛太多、嘴巴大到喝不完的人。 他确实喜欢在人身上花钱，尤其是为数众多的立陶宛国脚。 但他解雇教练的速度可以与巴勒莫的赞帕里尼相媲美。 有这样的人在幕后，红心的崛起只能是镜像。

但无论罗曼诺夫表现如何，苏格兰足球似乎又赢得了春天。 成绩的回升和观众的回归激发了球员们的兴趣，尤其是2007-08赛季的欧罗巴联赛。 当流浪者队进入决赛时，市场更加受到鼓舞。

2008年欧洲联盟杯决赛，泽尼特王牌阿尔沙文（左白衣）对阵流浪者队球员布拉希姆·亨达尼

决赛结束仅一个月后，苏超就签署了一份为期四年、价值1.25亿英镑的转播合同，创下了苏格兰足球联赛的历史纪录。

河东、河西

然而，上帝再次给苏格兰人开了一个玩笑。 这份破纪录的合同还没来得及执行就半途而废了。

原因是它花了太多钱与天空体育争夺市场。 2009年陷入破产危机，甚至拖欠苏超的版权费。 苏超无奈，只能向现实低头，在天空体育和ESPN的天下接受了一份为期五年、价值6500万英镑的合同。

这份合同确立了苏超未来十年的版权结构：版权以低价分配给两家媒体，每家每赛季转播30场比赛。 如果粉丝想要观看整个直播，就必须支付更多费用。 这或许是新契约模式在经济层面的唯一“意义”。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而未完成的转播合同势必将战火烧到俱乐部的位置上。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倒下的不是棋子，而是“老牌企业”之一的王者：流浪者队。

2012年2月，流浪者队因负债2.1亿英镑被迫进入破产保护。 俱乐部主席格林因无法与税务部门达成协议，被迫以550万英镑收购俱乐部资产并创建一家新公司。 随后，苏超各俱乐部投票决定重组后的流浪者队是否可以参赛。 结果美国职业超级联赛足球，流浪者队留在苏超的申请被一致拒绝。

百年豪门被无情打倒至低级联赛，实力严重削弱的苏格兰足球真正跌入谷底。

2013年，苏格兰超级联赛（SPL）和苏格兰足球联赛（SFL）重新并入苏格兰职业足球联赛（SPFL），但这一更名在惨淡的大环境下显得格外苍白。

苏格兰职业足球联盟 (SPFL) 徽标

时至今日，流浪者队破产引发的震撼和反思仍未消退。 2011年，当前老板穆雷以1英镑的价格出售球队并离开时，命运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这是野心家玩的资本游戏，是不断透支的金融骗局。 太阳底下并无新事，尤其是在全球经济危机的烈日下，一切都只会变得更加明朗。

俗话说，经济规律是棍棒打不倒的。 水涨船高。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在流浪者队宣布破产的夏天，英国电信（BT）正式进军体育直播和转播市场。 这家巨头的第一个重要举措是获得了每赛季38场英超联赛的转播权。 当时BT的出价超过一季2.4亿英镑，加上Sky支付的一年7.6亿英镑，这也是非独家出售。 英超联赛本场比赛以一胜一负的方式进行。

从此，Sky在业内有了强劲的对手

为了拓展业务，英国电信也将目光投向了苏格兰。 他们从ESPN手中接管了苏格兰超级联赛的转播权，随后开始独家转播苏格兰联赛杯。

相比Sky老式的直播形式和解说组合，BT借鉴了ESPN的很多美式套路，善于制造故事和冲突。 凯尔特人前主力前锋克里斯·萨顿退役后，成为英国电信苏格兰足球首席评论员。 他的直率和玩世不恭的英式幽默令人难忘。

克里斯·萨顿

此时的苏超正在逐渐从低谷中复苏。 流浪者队时隔多年重返第一水平。 “历史悠久的德比”的回归，也让更多人再次关注到这个联赛。 苏格兰职业足球联盟首席执行官尼尔·唐卡斯特确定了苏格兰超级联赛出售独家版权的重要策略，目的是让苏格兰足球的价值回到“应有的位置”。

参与版权竞标的主要方是天空体育和英国电信。 在各项民意调查中，球迷对BT的评价远高于天空体育。 苏格兰足球多年来的挫折和压迫，在其铁杆球迷中产生了强烈的逆反心理，他们从来不喜欢关注英超和英冠的天空。

2018年11月，新一轮苏超版权招标结果揭晓。 出乎很多人的预料，苏超在历史上两次拒绝天空体育后终于达成合作：从2020-21赛季开始，天空体育将拥有苏超在英国和爱尔兰的独家版权五年。 每个赛季 54 场比赛的直播费用约为 3200 万英镑。

这份合同相对于现有合同来说是一个显着的增长，但仍然比2001年苏超提出的每赛季6000万美元高出近一倍。

然而，这可能是过去三十年来联盟管理者做出的唯一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一向不受欢迎的Sky至少开出了真金白银的报价，而BT除了情感卡外，只比Sky少了几百万的报价。

但无论他们如何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努力，都无法挽回过去二十年失去的时间和机会。 就像自1998年世界杯以来一直未能进入世界大赛的苏格兰队一样，偶尔能给英格兰制造麻烦，但可能永远无法达到老对手的高度。 即使有一天苏格兰成功独立，也不可能一次性将北海的石油全部填满，以弥补时代留下的空白。

在当今复杂的全球体育经济和版权市场中，苏超不能也不能犯任何错误。

2018年4月流浪者队与红心队之间的苏格兰超级联赛比赛中，流浪者队球迷在场边举着横幅。

后记

说起苏格兰足球与中国的联系，人们的第一反应恐怕就是范志毅、杜威、郑智这些曾经效力过苏超的国脚。

但还有另一个与版权相关的故事可能值得一提。

2013年新的苏格兰职业足球联盟成立后，他们与欧洲体育版权机构MP Silva签订了一份为期10年、价值2000万美元的合同，后者将出售英国和爱尔兰以外的版权。 近年来国内多家直播苏超联赛的机构都从MP席尔瓦那里购买了产品。

后来中国体育产业火了，一家互联网公司联手收购了MP席尔瓦，号称后来居上，要做大事。 没想到收回来的都是不良资产，核心资源已经被创始人拿走了。 这样的席尔瓦议员最终是站不住脚的。 这家互联网公司也因各方面的失败而陷入股价危机。 苏超只能再次寻找全球版权合作伙伴。

赚到巨额利润的创始人并不满足于默默发财，打着“”的旗号大举重返英国版权市场，还拥有一支名为利兹联的英冠球队。 结果事态急转直下，缺乏持续投入的利兹联很快就入不敷出，陷入了英超升级附加赛。

因此，有句名言应该改掉：不幸的人各有不幸，但他们不幸的原因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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